第195章 東京之陣·貓vs貓頭鷹（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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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5章 東京之陣·貓vs貓頭鷹（1）
黑尾鐵朗努力控制臉上的表情，沒有在木兔光太郎面前表露出任何內心想法。
^&-*#$&可惡！木兔這家夥什麽時候能夠意識到自己力氣有這麽大！
一臉淡定地將手收了回來，黑尾鐵朗僵硬地扯了個笑容出來：“木兔，不管怎麽樣，今天我們音駒是絕對不會有任何留手的。”
“這句話也是我要說得啊黑尾，”木兔光太郎一雙猛禽一樣的金光燦燦的眸子註視著黑尾鐵朗，“雖然我很想和音駒一起打進全國，但上午這場比賽的勝者，不論如何也只能是我們梟谷！”
至於先發後發的猜拳環節，黑尾鐵朗一如既往地發揮了他平時的水準。
大家習以為常到——已經沒人吐槽了。
“拿下這場比賽就能確保進軍全國了。”1號紅色隊服的主將沈聲說。
“要贏啊。”音駒自由人喃喃道。
“一定要贏啊。”
“感覺渾身上下都燃燒起來了呢！”灰羽列夫眼睛亮亮的，兩只手在胸前捶了捶。
“我已經想象出扣梟谷好幾個扣殺的場景了！”山本猛虎眉毛揚起，露出一副標準的小混混表情。
“對手是梟谷更加讓人熱血沸騰啊。”夏目已經掛上了那副很少有人能夠撕下來的poker face，琥珀色的豎瞳閃爍出如同琉璃一般的光澤。
“雖然不是很想用全力，”孤爪研磨嘆口氣，“不過對上梟谷，果然不用全力不行啊。”
他的省電計劃又要泡湯了。
黑尾鐵朗深吸一口氣，又緩緩吐出，嘴角勾起了一抹隊友們熟悉的略帶玩味但確實是正經的笑——“那麽，老規矩吧。”
所有人圍到一起，形成了一團紅色的圓圈。
看臺上看見這一幕的成宮鳴皺起臉，小聲嘀咕：“沒有說音駒不好的意思，但是看到圓陣果然還是有點生理性上的膈應。”
他有點圓陣ptsd了。
幸好這群人沒穿藍白色的衣服。
臺下，黑尾鐵朗領頭伸出握成拳的右手，一條條手臂從圓陣的四周伸到同一處。
被劉海遮蓋的眼透過薄薄的黑色簾幕，輕輕掃過所有隊友，黑尾鐵朗開口——
“我們是血液！”
“我們是血液！”
音駒眾人跟在黑尾鐵朗後一同吟誦出聲。
這段話早已熟記於心。
“流淌不息，奔流不止！”
“流淌不息，奔流不止！”
不只是黑尾鐵朗，其他隊友們也是。
“運輸氧氣，為了讓『大腦』正常工作！”
“運輸氧氣，為了讓『大腦』正常工作！”
就像是一點點加滿燃料的過程，伴隨著吟誦到末尾的聲音，所有人的動力都加滿了。
黑尾鐵朗露出一副邪氣滿滿的笑，像是隱藏於幕後的教唆犯。
“把貓頭鷹拖到地上來！上吧！！！”
“是！！！”
穿著紅色隊服的“血液們”整齊劃一地將手一擡，沖天的氣勢使得音駒應援席的聲音愈發響亮。
“上吧上吧音駒！！”
“加油加油音駒！！”
“哦哦哦是熟悉的圓陣呢！”眼熟的社畜1號上線。
“還是原來的配方。”社畜2號緊張地搓手手。
他們已經準備好為音駒歡呼了！
解說們也被音駒的氛圍所感染，一人說道：“音駒的圓陣是他們每場比賽前的常規操作了呢，可以說相當有儀式感了。”
“更像是一種標志著‘比賽這就開始，大家都要用盡全力地上哦’的心理暗示。”另一名解說笑著說。
“哦哦哦音駒開始圍圓陣了呢！”木兔光太郎雙手握拳激動的亮眼放光。
“木兔一直覺得音駒的開場白很帥呢。”白福雪繪點了點自己的下巴。
雀田薰轉了轉手裏的圓珠筆：“嗯，他一直遺憾梟谷沒有這種吟誦的開場。”
木葉秋紀精準吐槽：“這明明只是中二吧。”
他們東京這邊難道是有什麽“不中二就不能當隊長”的定律嗎？
飯綱掌：？？？
應了他的話，木兔光太郎下一句就是：“每次看到這種場面都會想‘黑尾這家夥可真聰明，居然能想到這麽帥氣的詞來開場’！”
啊，果然。
他又開始被煽動了。
架不住自家王牌的星星眼進攻，很快梟谷眾人就圍成了一個和音駒一般無二的圓陣。
《你們就寵他吧》
“我來念我來念！”貓頭鷹嘴角咧上天了。
“行行行你來。”
“本來就是木兔你的活吧。”
“木兔前輩請說——”
“這邊梟谷也開始圍圓陣了呢，是因為受到了音駒的影響嗎？”解說猜測說。
在激動時呈現出異常亮眼的金色的眼瞳此刻散發著好看的光，木兔光太郎沒有猶豫地大聲喊道——
“一二三——”
“VIVA！！！”
貓頭鷹們把手齊刷刷朝天空一指，比音駒更響的聲音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
成為聚焦點的黑白發貓頭鷹更加開心了。
***
“春季高中排球東京都代表決定戰準決賽梟谷學園vs音駒高中，正式開始——”
“嗶——”
哨聲響起，猿杙大和率先發球。
雙方站位按照順序依次為——
梟谷：1號位猿杙大和、2號位尾長涉、3號位赤葦京治、4號位木兔光太郎、5號位鷲尾辰生、6號位木葉秋紀，自由人小見春樹。
音駒：1號位夏目貴志、2號位福永招平、3號位黑尾鐵朗、4號位孤爪研磨、5號位山本猛虎、6號位灰羽列夫，自由人夜久衛輔。
“發個好球，猿杙！”觀眾席上傳來加油聲。
3號球衣的少年點點頭，哨響後立馬發了個跳發，掌心重扣到排球中心，發出一聲響亮的轟鳴，黃藍色大球朝著音駒後排急速飛去，準頭尚可。
猿杙大和心裏咯噔一下。
呀，糟了，這種球路對夜久來說毫不費力就能接起來啊。
乍一看球路尚且不錯，但有點過於板正了。
關鍵是——夜久衛輔最擅長接這種類型的球。
虧了這段時間碰到的人一大半都是跳發選手，夜久衛輔本身的接球技術就嫻熟無比，在一天至少幾十個跳發的打磨下更是養成了幾乎本能的反應。
音駒球場上，音駒粉棕發自由人一雙貓貓眼鎖定住球路，腳下動作不停，朝右側挪了兩步後果斷一個下蹲，右腳朝邊上岔開，上肢交疊攏起，排球毫無意外地撞上他交疊起來的雙手。
力道很猛啊。
夜久衛輔感受到手臂上傳來的沖擊，心裏一團燃燒著的火焰“噌”的升騰了一點。
這球倒是沒有留半點餘地。
可惜了。
接住你的球的人。
——是我啊。
一聲悶響傳出，雙色大球滴溜溜地朝前排飛去。
孤爪研磨睜著一雙深黃色貓貓眼，盯著飛向自己落點方向的排球，擡起了雙手。
“夜久選手果斷接下了猿杙選手的跳發！墊給了二傳，十分到位！”
球會傳給誰呢？
梟谷眾人的引擎在預熱，一雙雙屬於猛禽的眼睛牢牢盯著排球。
一道身影從孤爪研磨側面驟然蹬起，布丁頭二傳毫不猶豫朝他托去。
二傳手修長的指尖和球面一觸即離，排球呈現出近乎直線的球路飛向來人起跳的方向。
黑色的陰影覆蓋下來，地面上出現一個雞冠頭的發型，排球越飛越高。
黑尾鐵朗忍不住勾起了唇角。
時機把握得剛剛好。
而且。
是他的最佳扣球點啊——
即便完全沒有任何事前預謀，在察覺到他起跳的瞬間，也能完美將球托給他。
能遇到這種二傳，對排球選手而言可謂是三生有幸了。
——所以，這第一球，就讓我拿下吧！
在滿場驚呼聲中，黑尾鐵朗振臂一呼。
右手重重扣上了黃藍色大球，後者急速旋轉著飛過球網，在空中留下一條漂亮的軌跡。
黑尾鐵朗這一球扣得角度十分講究。
——他扣到了木兔光太郎身前。
後者呆楞了一下。
接球動作慢了一拍。
“默契！音駒的孤爪選手和黑尾選手以一種極其驚人的默契配合了一出近體快！”
“直接破掉了梟谷的發球局！！”
“一上來就把節奏拉這麽快嗎？”看臺上社畜1號楞了楞神。
除了發球局之外，一般音駒都是後發制人的那一方，很少在開局就主動出擊，還是主動將比賽提速。
而且在梟谷的發球局。
更像是在挑釁。
“因為對手是梟谷吧，”社畜2號說道，“音駒和梟谷的關系很好呢，不過這是準決賽，就算關系再好也不能對對方表現出任何的留情，也是用這一球來同時提醒自己和對方：‘既然是比賽那就亮出所有的招式來，一定不能留情哦’這樣。”
“而且與其說節奏快，不如說梟谷還在預熱階段，音駒正好趁著這個時機得分。”他接著說。
社畜1號認可道：“啊，果然是熟悉的老朋友兼對手，完美揣摩了對方的狀態呢。”
梟谷球場，小見春樹和鷲尾辰生兩個看了看彼此，無奈攤攤手。
“雖然被破了發，但是……”
“木兔今天狀態看著真的好到爆了。”
被黑尾鐵朗一球砸到了自己跟前，木兔光太郎不僅沒有焦躁和低落，相反，眸光越發灼灼發亮。
“這一球直接加速了木兔前輩的引擎，讓他熱起來了。”赤葦京治淺笑著說。
少年清透的碧色雙眼註視著梟谷王牌，眼波流轉中流露出濃濃的憧憬與向往。
——王牌明星，馬上就到你登場的時刻了。
他會將球，完好地托到你手上，祝你完成每一次進攻。
排球從場外落到音駒球場，夏目熟練地接住，來回掂了掂。
“發個好球，貴志！”隊友們對他寄予厚望。
“啊啊啊夏目要發球了！”
“這一回能一口氣拿下多少分呢？！”
觀眾席上兩名社畜激動地握緊手，像是追星搶到了最前排席位的小粉絲，連話都說不清楚。
“貴志發個好球啊——”
“拿出你的實力來讓他們看看——”
成宮鳴一個人喊出了一百個人的架勢，身旁隊友們習以為常地屏蔽了他的聲音。
玲子微微瞇起眼睛朝後方看了眼，“鳴這個小子還是一如既往的有活力啊。”
在成宮鳴的應援聲中，發球區的夏目久違地有一種熟悉感。
茶發少年緩緩吐出一口氣，沈下心來。
哨聲響起，應援聲也漸漸緩和下來。
夏目站在發球區，沒有動作。
木兔光太郎看著他的方向，五官皺了起來。
好羨慕好羨慕！！
這種卡點發球的招式他也想學，可惜從來沒有成功過！
在球場註視下，夏目壓著8秒的時間線，將球一拋。
旋轉著排球朝上飛至高點，又緩緩落下。
在這期間，茶發少年一路助跑蹬地起跳，動作幹練又好看，只一眨眼的功夫人就像只靈巧的貓咪躍至了高空。
少年朝後舒展的手臂和後彎的腿都很好看，是帶著肌肉線條的流暢，看似薄薄的肌肉下蘊藏著令人難以忽視的深厚力量。
扣球！！
隨著右臂朝前揮出，少年白皙的手掌扣中排球中心，雙色大球發出一聲悲哀的鳴叫，周身激蕩其一片無形的氣流，隨即飛速朝著梟谷球場飛去。
裹挾著氣流與激鳴的排球毫不掩飾自己的威脅，直沖向梟谷後排球場。
接球！
一定要把夏目的發球給接下！！
這是梟谷眾人心中唯一的想法。
必須在一開始就截斷這小子的攻擊，否則一旦扣出狀態局勢就一發不可收拾了！
木葉秋紀就是這麽想的。
而當他發現自己幾乎是正對著夏目這發跳發之後，內心彈幕滑過一串臟話，其中還夾雜著幾句“吾命休矣”。
最後能接下這球的只有我了啊。
腦內一切雜亂的聲音被他團吧團吧丟在一邊，瞳孔中的排球倒影越來越大，木葉秋紀腦海中也只剩下這一句話。
來！那就讓我接下這球吧！！
讓你們見識一下，這種暴力的跳發完全是能夠一次就接住的啊！！
梟谷接應一雙淺色的眼眸一眨不眨地凝視著距離他越來越近的排球，兩只手早已疊在了一起，並攏形成最佳的墊球姿勢，與此同時，他一個弓步，整個人瞬間矮下一截。
絕佳的一傳角度！
“咚！”
木葉秋紀面色一喜，緊接著又是一陣扭曲。
靠！不是，這球有力的過頭了吧？！
“木葉！！Nice ball！”
“好！好一傳！”
隊友們大聲喊著。
解說員熱血沸騰地喊道：“是木葉選手！同為接應的他接下了夏目選手的大力跳發——”
“這簡直太讓人驚訝了！！！”
赤葦京治跑位調整二傳。
和孤爪研磨相比，他唯一需要大幅度動腦的情況基本也只有在自家王牌貓頭鷹陷入消極模式的時候，其餘情況下，他幾乎不會有任何猶豫——
首選目標就是將球托向梟谷的王牌選手——木兔光太郎！！
雖然不知道赤葦京治心裏想了什麽，但木兔光太郎永遠都是充滿了百分之一百二的熱情（消極狀態除外），有球能扣就毫不猶豫地起跳。
這次也毫不例外。
一如既往的赤子之心。
這也是梟谷眾人嘴上嫌棄他卻又在更多時候不自覺地寵自家王牌大人的原因。
‘給我托球吧——’
‘我知道，木兔前輩。’
無需對視，甚至只要一個餘光一個背影，赤葦京治就會果斷地將球毫無保留地托到木兔光太郎的最佳扣球點。
而木兔光太郎，也會毫無保留地扣下充滿了自己飽滿熱情和熾熱情緒的每一球。
明星大人高高躍起，寬厚的背給隊友們極強的安全感的同時也給了對手極大的壓力。
右臂甩出，果斷有力地扣上完美從旁切入的圓形球體。
排球似乎靜止了一剎那，而後以千百倍的速度沖向前。
“赤葦選手果斷地將球傳給了木兔選手！木兔選手大力扣殺！！”
山本茜捂住嘴，忍不住驚呼道：“這也太帥了吧！！”
以一己之力帶動整個場館的氛圍。
排球勢如破竹地沖破了黑尾鐵朗的攔網，後者咬緊牙關，在碰上排球的瞬間依舊被毫不費力地輕松突破。
速度不減。
後排的貓貓們瞪大了眼睛。
只見帶著巨大威勢的排球湊巧地撞上乖巧準備等待隊友傳球的孤爪研磨身上。
音駒隊友們：瞳孔地震！
布丁頭貓貓：淺死一秒。
從音駒二傳身上彈起的黃藍色大球以極其快速的球速飛旋出去，撞在了厚厚的防護墊上。
#貓＆貓頭鷹：禮貌一下互相破個發#
被扣殺扣了個正著的孤爪研磨：垮起個小貓批臉.jpg
“研磨學長沒事吧？”夏目關心地上前。
“有哪裏受傷了嗎？”黑尾鐵朗也緊張地問，“木兔這家夥扣球沒個輕重，研磨你沒有事吧？”
扣下一球的貓頭鷹也扒拉著球網緊張兮兮地探頭探腦。
“沒事，血條還在。”
音駒二傳癱著臉說。
所有人同時松了口氣。
“——抱歉我沒能在發球局得分。”茶發少年抿了抿嘴，低頭說。
黑尾鐵朗笑笑，“對方可是梟谷，被接下發球再正常不過了，這有什麽好道歉的？下回發球多點分就好了。”
“不過說起來，這好像還是貴志你第一次在正式比賽被破發呢。哈哈哈，你小子也有今天！！”山本猛虎伸手勾到他肩膀上，輕松揭過了這回被破發的事情。
“呼，還真是驚險啊。”木葉秋紀一副險象環生後的慶幸。
剛剛那一球給到的力量和旋轉都有點大的過頭，如果不是他天天接木兔那家夥的球，再加上夏天合宿的時候也是接過不少夏目打出的扣殺，絕對沒法這麽順利地一球墊起來。
而且別的不說，一個多月沒有接夏目那小子的球，這人的跳發讓他更加陌生了。
他唯一慶幸的是夏目沒有在第一球就上強力旋轉，否則他真的接不住。
梟谷接應舔了舔嘴唇。
果然，今天完全沒法掉以輕心啊。
否則就會被小貓咪狠狠拽到地上。
“哈，木葉接得好！”猿杙大和跑過來抱了一下他。
“一傳漂亮！”其他隊友們也紛紛說道。
“我緊張死了！！”木葉秋紀實話實說。
“我呢我呢，我可是大功臣！扣下了關鍵的一球呢！！”貓頭鷹不滿地扇了扇翅膀。
“對，木兔你最棒了！”←這句話是真心誠意的。
“木兔前輩的直線球特別棒。”
貓頭鷹樂滋滋地瞇起眼睛。
“嘿嘿~~”
***
“沒問題吧？”孤爪研磨小聲問夏目。
後者眼睛微微睜大，很快反應過來孤爪研磨什麽意思。
“放心吧研磨學長，只是被破發，我心態還不至於崩掉。”夏目聳聳肩，神色坦然道。
雖然從他接觸排球以來，這還是第一次在正式球場上被破掉發球局，但從前這種場景可不少見。
尤其是在他剛成為投手十個球裏有八個壞球那會兒。
孤爪研磨盯著他看了一會兒，確定確實沒有什麽問題之後點點頭，一點點挪到了自己的位置。
觀眾席上音駒應援團在夏目發球被穩穩接起來的時候就已經倒吸一口氣了。
“夏目的發球局居然被破發了？”
“不過聽說梟谷和音駒關系很好，經常一起打練習賽，應該是太熟了吧，對彼此的招式都心知肚明？”
“這麽說倒也沒有錯，音駒也破發了梟谷的發球局。”
“但我還是好震驚，連話都說快不出來了。”
直井學皺起眉，“木兔今天進入狀態的時間變快了。”
這對他們音駒而言可不算是個好消息。
“第一球的快攻給了木兔加速引擎的機會啊。”貓又育史擡起頭喃喃道。
“這會是一場漂亮的比賽，不是嗎？”老貓咪揚起了個大大的笑容。
還真是讓人期待兩支隊伍後續的表現啊。
……
兩個輪次過去，雙方比分緩慢上漲著。
應了某位觀眾那句“太熟了”，雖然兩邊一開始就點燃了引擎開了大，但由於實在是過分熟悉且對彼此的招式多少心知肚明，看著戰況激烈哐哐廝殺了好久，一看分數球落地也就加了一分。
社畜二人組相視一眼，“看來這場比賽又要打長了。”
赤葦京治的發球局。
梟谷二傳輕輕將球一拋，快步助跑，揮臂跳發。
赤葦的發球和他本人一樣，精準、細致、漂亮，卻並不過分淩厲。
福永招平穩妥地接下一傳，將球傳給了孤爪研磨，後者做了個假傳動作實則二次進攻，右手朝球網方向一推。
——排球聽話地被推了過去。
輪轉到前排的木葉秋紀見狀不過腦地朝前一撲。
緊急救球！
“孤爪選手——意想不到的二次進攻！！”
“漂亮！！木葉選手魚躍把球墊了起來！！”
兩個解說一人說一邊，期間聲音重疊部分更是將比賽氛圍渲染至高潮。
“救得好！！”
“木葉幹得好！！”
赤葦京治動作迅捷地跑位，背傳給了身後再一次躍起的木兔光太郎。
木兔光太郎又一次起跳，同樣的姿勢——扣殺！
黑尾鐵朗不給他進攻機會，跟腱發力朝上一蹬，雙手高高擡去成功擋住了木兔光太郎的直線進攻路徑。
——老對手最清楚怎麽防住對方。
“黑尾鐵朗單人攔網！音駒封住了直線！”解說員慷慨激昂道。
木兔光太郎表情順便變了。
他現在看黑尾鐵朗的臉都覺得滿滿的討人厭。
右手在揮動扣上排球的瞬間調整了方向，從原本的直線球變成了斜線球。
——威力不減。
雙色排球呼嘯著朝黑尾鐵朗左後方飛去，幾乎將空氣都生生割裂。
看上去似乎沒有任何人能抵擋住這球。
而此刻站在這一道斜線球的必經之路上的夜久衛輔，卻早已恭候多時。
粉棕發自由人靜靜的、悄聲的、在無人察覺的情況下，像個夜行者一般到了這邊。
他預判了木兔光太郎的斜線球。
同樣也預判了黑尾鐵朗的攔網。
排球帶著駭人的氣勢轟然迎面砸過來，音駒自由人面不改色地將手一疊，穩穩屈膝一蹲。
墊球！
他就這麽接起來木兔光太郎的扣殺——似乎和他從前接過的所有球一樣，並沒有什麽特別。
這是個扣殺。
我知道。
在我眼裏，這僅僅是個排球。
扣出這球的人是誰其實並不重要，關鍵是『能不能接住』。
我是個自由人。
我的任務就是——把球接住，傳給二傳。
這是維系整個隊伍的一環。
時間在這一刻慢了下來，夜久衛輔能夠輕松看清有著輕微起伏的球網、旋轉著的排球上的紋理、斜對面木兔光太郎還沒有收斂起來的猛禽般極具侵略性的目光還有黑尾鐵朗那副他看不管看多少次都覺得有點惡心的信任的表情。
夜久衛輔在心裏笑了一聲。
黑尾這家夥也未免太信任自己了。
所以啊。
他更要接下每一球。
不會辜負任何一個人的信任。
接球技術高超的人並不永遠都是令人矚目的。
這就是，潛伏在暗處，在危機出現前便伺機而動的自由人啊！
比賽中並不顯眼，但只有在接球時才會帥氣現身令全場目光都聚焦在自己身上，以一己之力牽動所有人心弦。
“夜久選手提前預判並站到了球的必經之路上！”
“完美的預判！”
“咚！！”
代表著完美接下的悶響聲在音駒球場上響起，孤爪研磨順著球的方向朝右側挪了一小步。
這是個B·PASS球。
布丁頭二傳擡起了雙手，一雙深黃色的眼瞳直勾勾盯著頭頂逐漸下落的雙色大球。
在他身側和身後，錯雜的腳步聲不斷響起。
餘光瞥見了好幾個躍起的身影。
“音駒進攻的標志之一——同時多方位置差進攻！”
排球在二傳的手中就像個不到最後打開不知道是什麽的盲盒，只有二傳手自己才清楚盲盒裏有什麽。
孤爪研磨托向了左側。
起跳的人依次是山本、夏目和福永三人。
梟谷前排攔網分別有：木兔、鷲尾和木葉三人。
從身高上看，梟谷是占優的。
從力量上看，音駒稍勝一籌。
超乎梟谷眾人意料的，他們視野中著三名攻手一個都沒扣球！
這球孤爪研磨托得球速稍慢，而直到最後一名可能進攻的福永招平落下之後，也不見人扣球。
貓頭鷹們一個個被問號填滿了腦袋。
一道黑色的陰影從福永招平身後冒出。
黑尾鐵朗那頭標志性的雞冠頭一出現，貓頭鷹們的雷達登時“唰”地亮了起來。
“是黑尾選手！這次是後排進攻！！！”
音駒主將擡手對著排球一拉一扣，排球聽話地飛到了梟谷球場，還不等他臉上的笑容綻放開來，一只寬厚有力的手掌直接扣上這一球。
一聲震耳欲聾的暴鳴震響在黑尾鐵朗耳膜，視野裏只看見一閃而過的球貼著自己發端飛了出去。
緊接著便是一聲刺耳排球撞上地面的轟鳴聲。
木兔光太郎扣了個探頭球！！！
“靠——”黑尾鐵朗忍不住罵了一聲。
“木兔你什麽時候這麽靈活了？！”他不敢置信地問。
“我一直這樣啊！”貓頭鷹理直氣壯，“不過這球確實反應比較快~看見球就動了呢~”
凡爾賽發言。
黑尾鐵朗回了他一個十分走心的白眼。
下一球，依舊是赤葦京治的發球局。
夜久衛輔穩穩墊起一傳，孤爪研磨原地起跳，在空中臨時轉體將球托給了原本位於側後方的夏目。
茶發少年沒有辜負他的信任，白皙的腿在蹬地瞬間爆發出驚人的力量，縱身躍至高空，右臂一拉對著排球轟出一發大力扣殺。
身高優勢明顯的鷲尾辰生指尖觸及到了一點，卻幾乎沒能緩解此球帶來的任何威力。
小見春樹不要命地加速從隊友中間穿過，奮力一蹬，單手將球捶了起來！
排球高高彈起，朝著球場外飛旋而去！
猿杙大和距離最近，沒有任何猶豫地奮力朝著球落地方向奔去。
在接近排球時，他擡起雙手，自下而上朝後一捶！
——黃藍色相交的排球直接被他捶過了網！
音駒也有些措手不及，夜久衛輔第一個朝後跑去，拼著一頭撞上防護墊的可能在最後關頭加起了速。
“咚！”
起跳的瞬間，他用右手將球墊了起來，卻無法忽視重力作用，落地時整個人在地上橫著滾了好幾圈，爬起來的時候一陣齜牙咧嘴。
排球被救到了音駒球場內，但依舊十分危險。
落點是一片無人防守的空隙！
夏目腳下生風，毫不猶豫地沖向落點。
有機會！
琥珀色的眼瞳中迸發出一道光，夏目擡起了手臂，用力朝前伸。
茶發少年在排球落地前一刻奮然一撲，單手把球捶起！
“撲通！”一聲悶悶的身體和地面相撞的聲音響起。
就是現在！
一直伺機而動的音駒主將縱身一躍，優越的身高帶給他更加寬闊的視角，只一眼就鎖定了方向。
黑尾鐵朗對著梟谷靠近右側邊線的一處死角猛的揮臂！
“嘭！”
“出現了，音駒無懈可擊的地板防守——”解說激動的聲音響徹整個場館。
神谷卡爾洛斯看得眼睛突突跳。
“在這種刁鉆的情況下做出接球的行為，這種反應力，絕對是肌肉記憶了吧。”
“而且看這個樣子，音駒這群人恐怕天天魚躍的次數也不會少到哪裏去。”白河勝之想了想接球時候狠狠擦上地面的感覺，頭皮發麻。
他們打棒球主要是看腳程和揮棒的準頭，和地面親密接觸的機會有但遠遠及不上排球這項運動，還是在這種材質的硬木地板上魚躍。
光是想想皮膚就生疼。
成宮鳴鼓起腮幫子，“這就是排球和棒球不一樣的地方嘛。”
雖然他還是有點不開心貴志投入了排球的懷抱，但不管怎麽說這是他自己選擇的，他作為好朋友也只有祝福這一個選項，以及——
“接得好——就是這樣用完美的防守把對面耗死！！！”
音駒應援團人形小喇叭上線。
和黑尾鐵朗銜接默契一同將球接下拿下一分的夏目聽見看臺上過於突兀的聲音，轉頭一看自家主將沖自己擠了擠眼睛——“你的小夥伴的加油聲可真是振奮人心啊，貴志。”
夏目沖觀眾席上揮了揮手，金發藍眼少年沖他比了個大大的愛心。
……
兩支隊伍又僵持了多個回合，但比分一直未能拉開，不管是雙方的主力大炮還是鐵板一塊的防守，想要在短時間內攻破防禦，都不是一件易事。
比分11：12，梟谷領先一分。
木兔光太郎貼著球網起跳，排球從另一側飛來，一個典型平拉開。
梟谷主將對著三米線來了一擊漂亮的大力扣殺，為梟谷贏下一分。
“木兔你今天直線球打的很好啊！”
“Nice！”
“喲，狀態滿分啊木兔！”
隊友們紛紛圍了上來。
“Hey hey hey！我今天狀態絕讚的好啊——”被誇了的貓頭鷹雀躍地揮著翅膀，像個不知疲倦的電風扇。
音駒喊了第一次暫停。
孤爪研磨接過海信行遞過來的水壺，仰頭喝了一口。
汗水順著他揚起的脖子的弧度滑下來。
“木兔今天打直線球狀態特別好。”
“又有點過於關註斜線球線軌跡上的夜久學長。”音駒的大腦分析說。
“今天的攔網除了最開始一兩次，後面一直都在針對他的斜線球吧，需要調整一下改成攔直線嗎？”黑尾鐵朗問。
“不用。”孤爪研磨擡起頭直視著他，瞳色一瞬間在燈光照射下呈現出淺色半透明的質地。
後者眼瞳微微震動了一下，定定地看著自家幼馴染，等他接下去說話。
少年用一如往常的平淡語氣說道：
“暫時，先稍微利用一下木兔今天狀態絕佳的直線球吧。”
黑尾鐵朗微微一怔，隨後換上了了然的神情。
“我懂了，就按照這麽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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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尾鐵朗努力控制臉上的表情，沒有在木兔光太郎面前表露出任何內心想法。
^&-*#$&可惡！木兔這家夥什麽時候能夠意識到自己力氣有這麽大！
一臉淡定地將手收了回來，黑尾鐵朗僵硬地扯了個笑容出來：“木兔，不管怎麽樣，今天我們音駒是絕對不會有任何留手的。”
“這句話也是我要說得啊黑尾，”木兔光太郎一雙猛禽一樣的金光燦燦的眸子註視著黑尾鐵朗，“雖然我很想和音駒一起打進全國，但上午這場比賽的勝者，不論如何也只能是我們梟谷！”
至於先發後發的猜拳環節，黑尾鐵朗一如既往地發揮了他平時的水準。
大家習以為常到——已經沒人吐槽了。
“拿下這場比賽就能確保進軍全國了。”1號紅色隊服的主將沈聲說。
“要贏啊。”音駒自由人喃喃道。
“一定要贏啊。”
“感覺渾身上下都燃燒起來了呢！”灰羽列夫眼睛亮亮的，兩只手在胸前捶了捶。
“我已經想象出扣梟谷好幾個扣殺的場景了！”山本猛虎眉毛揚起，露出一副標準的小混混表情。
“對手是梟谷更加讓人熱血沸騰啊。”夏目已經掛上了那副很少有人能夠撕下來的poker face，琥珀色的豎瞳閃爍出如同琉璃一般的光澤。
“雖然不是很想用全力，”孤爪研磨嘆口氣，“不過對上梟谷，果然不用全力不行啊。”
他的省電計劃又要泡湯了。
黑尾鐵朗深吸一口氣，又緩緩吐出，嘴角勾起了一抹隊友們熟悉的略帶玩味但確實是正經的笑——“那麽，老規矩吧。”
所有人圍到一起，形成了一團紅色的圓圈。
看臺上看見這一幕的成宮鳴皺起臉，小聲嘀咕：“沒有說音駒不好的意思，但是看到圓陣果然還是有點生理性上的膈應。”
他有點圓陣ptsd了。
幸好這群人沒穿藍白色的衣服。
臺下，黑尾鐵朗領頭伸出握成拳的右手，一條條手臂從圓陣的四周伸到同一處。
被劉海遮蓋的眼透過薄薄的黑色簾幕，輕輕掃過所有隊友，黑尾鐵朗開口——
“我們是血液！”
“我們是血液！”
音駒眾人跟在黑尾鐵朗後一同吟誦出聲。
這段話早已熟記於心。
“流淌不息，奔流不止！”
“流淌不息，奔流不止！”
不只是黑尾鐵朗，其他隊友們也是。
“運輸氧氣，為了讓『大腦』正常工作！”
“運輸氧氣，為了讓『大腦』正常工作！”
就像是一點點加滿燃料的過程，伴隨著吟誦到末尾的聲音，所有人的動力都加滿了。
黑尾鐵朗露出一副邪氣滿滿的笑，像是隱藏於幕後的教唆犯。
“把貓頭鷹拖到地上來！上吧！！！”
“是！！！”
穿著紅色隊服的“血液們”整齊劃一地將手一擡，沖天的氣勢使得音駒應援席的聲音愈發響亮。
“上吧上吧音駒！！”
“加油加油音駒！！”
“哦哦哦是熟悉的圓陣呢！”眼熟的社畜1號上線。
“還是原來的配方。”社畜2號緊張地搓手手。
他們已經準備好為音駒歡呼了！
解說們也被音駒的氛圍所感染，一人說道：“音駒的圓陣是他們每場比賽前的常規操作了呢，可以說相當有儀式感了。”
“更像是一種標志著‘比賽這就開始，大家都要用盡全力地上哦’的心理暗示。”另一名解說笑著說。
“哦哦哦音駒開始圍圓陣了呢！”木兔光太郎雙手握拳激動的亮眼放光。
“木兔一直覺得音駒的開場白很帥呢。”白福雪繪點了點自己的下巴。
雀田薰轉了轉手裏的圓珠筆：“嗯，他一直遺憾梟谷沒有這種吟誦的開場。”
木葉秋紀精準吐槽：“這明明只是中二吧。”
他們東京這邊難道是有什麽“不中二就不能當隊長”的定律嗎？
飯綱掌：？？？
應了他的話，木兔光太郎下一句就是：“每次看到這種場面都會想‘黑尾這家夥可真聰明，居然能想到這麽帥氣的詞來開場’！”
啊，果然。
他又開始被煽動了。
架不住自家王牌的星星眼進攻，很快梟谷眾人就圍成了一個和音駒一般無二的圓陣。
《你們就寵他吧》
“我來念我來念！”貓頭鷹嘴角咧上天了。
“行行行你來。”
“本來就是木兔你的活吧。”
“木兔前輩請說——”
“這邊梟谷也開始圍圓陣了呢，是因為受到了音駒的影響嗎？”解說猜測說。
在激動時呈現出異常亮眼的金色的眼瞳此刻散發著好看的光，木兔光太郎沒有猶豫地大聲喊道——
“一二三——”
“VIVA！！！”
貓頭鷹們把手齊刷刷朝天空一指，比音駒更響的聲音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
成為聚焦點的黑白發貓頭鷹更加開心了。
***
“春季高中排球東京都代表決定戰準決賽梟谷學園vs音駒高中，正式開始——”
“嗶——”
哨聲響起，猿杙大和率先發球。
雙方站位按照順序依次為——
梟谷：1號位猿杙大和、2號位尾長涉、3號位赤葦京治、4號位木兔光太郎、5號位鷲尾辰生、6號位木葉秋紀，自由人小見春樹。
音駒：1號位夏目貴志、2號位福永招平、3號位黑尾鐵朗、4號位孤爪研磨、5號位山本猛虎、6號位灰羽列夫，自由人夜久衛輔。
“發個好球，猿杙！”觀眾席上傳來加油聲。
3號球衣的少年點點頭，哨響後立馬發了個跳發，掌心重扣到排球中心，發出一聲響亮的轟鳴，黃藍色大球朝著音駒後排急速飛去，準頭尚可。
猿杙大和心裏咯噔一下。
呀，糟了，這種球路對夜久來說毫不費力就能接起來啊。
乍一看球路尚且不錯，但有點過於板正了。
關鍵是——夜久衛輔最擅長接這種類型的球。
虧了這段時間碰到的人一大半都是跳發選手，夜久衛輔本身的接球技術就嫻熟無比，在一天至少幾十個跳發的打磨下更是養成了幾乎本能的反應。
音駒球場上，音駒粉棕發自由人一雙貓貓眼鎖定住球路，腳下動作不停，朝右側挪了兩步後果斷一個下蹲，右腳朝邊上岔開，上肢交疊攏起，排球毫無意外地撞上他交疊起來的雙手。
力道很猛啊。
夜久衛輔感受到手臂上傳來的沖擊，心裏一團燃燒著的火焰“噌”的升騰了一點。
這球倒是沒有留半點餘地。
可惜了。
接住你的球的人。
——是我啊。
一聲悶響傳出，雙色大球滴溜溜地朝前排飛去。
孤爪研磨睜著一雙深黃色貓貓眼，盯著飛向自己落點方向的排球，擡起了雙手。
“夜久選手果斷接下了猿杙選手的跳發！墊給了二傳，十分到位！”
球會傳給誰呢？
梟谷眾人的引擎在預熱，一雙雙屬於猛禽的眼睛牢牢盯著排球。
一道身影從孤爪研磨側面驟然蹬起，布丁頭二傳毫不猶豫朝他托去。
二傳手修長的指尖和球面一觸即離，排球呈現出近乎直線的球路飛向來人起跳的方向。
黑色的陰影覆蓋下來，地面上出現一個雞冠頭的發型，排球越飛越高。
黑尾鐵朗忍不住勾起了唇角。
時機把握得剛剛好。
而且。
是他的最佳扣球點啊——
即便完全沒有任何事前預謀，在察覺到他起跳的瞬間，也能完美將球托給他。
能遇到這種二傳，對排球選手而言可謂是三生有幸了。
——所以，這第一球，就讓我拿下吧！
在滿場驚呼聲中，黑尾鐵朗振臂一呼。
右手重重扣上了黃藍色大球，後者急速旋轉著飛過球網，在空中留下一條漂亮的軌跡。
黑尾鐵朗這一球扣得角度十分講究。
——他扣到了木兔光太郎身前。
後者呆楞了一下。
接球動作慢了一拍。
“默契！音駒的孤爪選手和黑尾選手以一種極其驚人的默契配合了一出近體快！”
“直接破掉了梟谷的發球局！！”
“一上來就把節奏拉這麽快嗎？”看臺上社畜1號楞了楞神。
除了發球局之外，一般音駒都是後發制人的那一方，很少在開局就主動出擊，還是主動將比賽提速。
而且在梟谷的發球局。
更像是在挑釁。
“因為對手是梟谷吧，”社畜2號說道，“音駒和梟谷的關系很好呢，不過這是準決賽，就算關系再好也不能對對方表現出任何的留情，也是用這一球來同時提醒自己和對方：‘既然是比賽那就亮出所有的招式來，一定不能留情哦’這樣。”
“而且與其說節奏快，不如說梟谷還在預熱階段，音駒正好趁著這個時機得分。”他接著說。
社畜1號認可道：“啊，果然是熟悉的老朋友兼對手，完美揣摩了對方的狀態呢。”
梟谷球場，小見春樹和鷲尾辰生兩個看了看彼此，無奈攤攤手。
“雖然被破了發，但是……”
“木兔今天狀態看著真的好到爆了。”
被黑尾鐵朗一球砸到了自己跟前，木兔光太郎不僅沒有焦躁和低落，相反，眸光越發灼灼發亮。
“這一球直接加速了木兔前輩的引擎，讓他熱起來了。”赤葦京治淺笑著說。
少年清透的碧色雙眼註視著梟谷王牌，眼波流轉中流露出濃濃的憧憬與向往。
——王牌明星，馬上就到你登場的時刻了。
他會將球，完好地托到你手上，祝你完成每一次進攻。
排球從場外落到音駒球場，夏目熟練地接住，來回掂了掂。
“發個好球，貴志！”隊友們對他寄予厚望。
“啊啊啊夏目要發球了！”
“這一回能一口氣拿下多少分呢？！”
觀眾席上兩名社畜激動地握緊手，像是追星搶到了最前排席位的小粉絲，連話都說不清楚。
“貴志發個好球啊——”
“拿出你的實力來讓他們看看——”
成宮鳴一個人喊出了一百個人的架勢，身旁隊友們習以為常地屏蔽了他的聲音。
玲子微微瞇起眼睛朝後方看了眼，“鳴這個小子還是一如既往的有活力啊。”
在成宮鳴的應援聲中，發球區的夏目久違地有一種熟悉感。
茶發少年緩緩吐出一口氣，沈下心來。
哨聲響起，應援聲也漸漸緩和下來。
夏目站在發球區，沒有動作。
木兔光太郎看著他的方向，五官皺了起來。
好羨慕好羨慕！！
這種卡點發球的招式他也想學，可惜從來沒有成功過！
在球場註視下，夏目壓著8秒的時間線，將球一拋。
旋轉著排球朝上飛至高點，又緩緩落下。
在這期間，茶發少年一路助跑蹬地起跳，動作幹練又好看，只一眨眼的功夫人就像只靈巧的貓咪躍至了高空。
少年朝後舒展的手臂和後彎的腿都很好看，是帶著肌肉線條的流暢，看似薄薄的肌肉下蘊藏著令人難以忽視的深厚力量。
扣球！！
隨著右臂朝前揮出，少年白皙的手掌扣中排球中心，雙色大球發出一聲悲哀的鳴叫，周身激蕩其一片無形的氣流，隨即飛速朝著梟谷球場飛去。
裹挾著氣流與激鳴的排球毫不掩飾自己的威脅，直沖向梟谷後排球場。
接球！
一定要把夏目的發球給接下！！
這是梟谷眾人心中唯一的想法。
必須在一開始就截斷這小子的攻擊，否則一旦扣出狀態局勢就一發不可收拾了！
木葉秋紀就是這麽想的。
而當他發現自己幾乎是正對著夏目這發跳發之後，內心彈幕滑過一串臟話，其中還夾雜著幾句“吾命休矣”。
最後能接下這球的只有我了啊。
腦內一切雜亂的聲音被他團吧團吧丟在一邊，瞳孔中的排球倒影越來越大，木葉秋紀腦海中也只剩下這一句話。
來！那就讓我接下這球吧！！
讓你們見識一下，這種暴力的跳發完全是能夠一次就接住的啊！！
梟谷接應一雙淺色的眼眸一眨不眨地凝視著距離他越來越近的排球，兩只手早已疊在了一起，並攏形成最佳的墊球姿勢，與此同時，他一個弓步，整個人瞬間矮下一截。
絕佳的一傳角度！
“咚！”
木葉秋紀面色一喜，緊接著又是一陣扭曲。
靠！不是，這球有力的過頭了吧？！
“木葉！！Nice ball！”
“好！好一傳！”
隊友們大聲喊著。
解說員熱血沸騰地喊道：“是木葉選手！同為接應的他接下了夏目選手的大力跳發——”
“這簡直太讓人驚訝了！！！”
赤葦京治跑位調整二傳。
和孤爪研磨相比，他唯一需要大幅度動腦的情況基本也只有在自家王牌貓頭鷹陷入消極模式的時候，其餘情況下，他幾乎不會有任何猶豫——
首選目標就是將球托向梟谷的王牌選手——木兔光太郎！！
雖然不知道赤葦京治心裏想了什麽，但木兔光太郎永遠都是充滿了百分之一百二的熱情（消極狀態除外），有球能扣就毫不猶豫地起跳。
這次也毫不例外。
一如既往的赤子之心。
這也是梟谷眾人嘴上嫌棄他卻又在更多時候不自覺地寵自家王牌大人的原因。
‘給我托球吧——’
‘我知道，木兔前輩。’
無需對視，甚至只要一個餘光一個背影，赤葦京治就會果斷地將球毫無保留地托到木兔光太郎的最佳扣球點。
而木兔光太郎，也會毫無保留地扣下充滿了自己飽滿熱情和熾熱情緒的每一球。
明星大人高高躍起，寬厚的背給隊友們極強的安全感的同時也給了對手極大的壓力。
右臂甩出，果斷有力地扣上完美從旁切入的圓形球體。
排球似乎靜止了一剎那，而後以千百倍的速度沖向前。
“赤葦選手果斷地將球傳給了木兔選手！木兔選手大力扣殺！！”
山本茜捂住嘴，忍不住驚呼道：“這也太帥了吧！！”
以一己之力帶動整個場館的氛圍。
排球勢如破竹地沖破了黑尾鐵朗的攔網，後者咬緊牙關，在碰上排球的瞬間依舊被毫不費力地輕松突破。
速度不減。
後排的貓貓們瞪大了眼睛。
只見帶著巨大威勢的排球湊巧地撞上乖巧準備等待隊友傳球的孤爪研磨身上。
音駒隊友們：瞳孔地震！
布丁頭貓貓：淺死一秒。
從音駒二傳身上彈起的黃藍色大球以極其快速的球速飛旋出去，撞在了厚厚的防護墊上。
#貓＆貓頭鷹：禮貌一下互相破個發#
被扣殺扣了個正著的孤爪研磨：垮起個小貓批臉.jpg
“研磨學長沒事吧？”夏目關心地上前。
“有哪裏受傷了嗎？”黑尾鐵朗也緊張地問，“木兔這家夥扣球沒個輕重，研磨你沒有事吧？”
扣下一球的貓頭鷹也扒拉著球網緊張兮兮地探頭探腦。
“沒事，血條還在。”
音駒二傳癱著臉說。
所有人同時松了口氣。
“——抱歉我沒能在發球局得分。”茶發少年抿了抿嘴，低頭說。
黑尾鐵朗笑笑，“對方可是梟谷，被接下發球再正常不過了，這有什麽好道歉的？下回發球多點分就好了。”
“不過說起來，這好像還是貴志你第一次在正式比賽被破發呢。哈哈哈，你小子也有今天！！”山本猛虎伸手勾到他肩膀上，輕松揭過了這回被破發的事情。
“呼，還真是驚險啊。”木葉秋紀一副險象環生後的慶幸。
剛剛那一球給到的力量和旋轉都有點大的過頭，如果不是他天天接木兔那家夥的球，再加上夏天合宿的時候也是接過不少夏目打出的扣殺，絕對沒法這麽順利地一球墊起來。
而且別的不說，一個多月沒有接夏目那小子的球，這人的跳發讓他更加陌生了。
他唯一慶幸的是夏目沒有在第一球就上強力旋轉，否則他真的接不住。
梟谷接應舔了舔嘴唇。
果然，今天完全沒法掉以輕心啊。
否則就會被小貓咪狠狠拽到地上。
“哈，木葉接得好！”猿杙大和跑過來抱了一下他。
“一傳漂亮！”其他隊友們也紛紛說道。
“我緊張死了！！”木葉秋紀實話實說。
“我呢我呢，我可是大功臣！扣下了關鍵的一球呢！！”貓頭鷹不滿地扇了扇翅膀。
“對，木兔你最棒了！”←這句話是真心誠意的。
“木兔前輩的直線球特別棒。”
貓頭鷹樂滋滋地瞇起眼睛。
“嘿嘿~~”
***
“沒問題吧？”孤爪研磨小聲問夏目。
後者眼睛微微睜大，很快反應過來孤爪研磨什麽意思。
“放心吧研磨學長，只是被破發，我心態還不至於崩掉。”夏目聳聳肩，神色坦然道。
雖然從他接觸排球以來，這還是第一次在正式球場上被破掉發球局，但從前這種場景可不少見。
尤其是在他剛成為投手十個球裏有八個壞球那會兒。
孤爪研磨盯著他看了一會兒，確定確實沒有什麽問題之後點點頭，一點點挪到了自己的位置。
觀眾席上音駒應援團在夏目發球被穩穩接起來的時候就已經倒吸一口氣了。
“夏目的發球局居然被破發了？”
“不過聽說梟谷和音駒關系很好，經常一起打練習賽，應該是太熟了吧，對彼此的招式都心知肚明？”
“這麽說倒也沒有錯，音駒也破發了梟谷的發球局。”
“但我還是好震驚，連話都說快不出來了。”
直井學皺起眉，“木兔今天進入狀態的時間變快了。”
這對他們音駒而言可不算是個好消息。
“第一球的快攻給了木兔加速引擎的機會啊。”貓又育史擡起頭喃喃道。
“這會是一場漂亮的比賽，不是嗎？”老貓咪揚起了個大大的笑容。
還真是讓人期待兩支隊伍後續的表現啊。
……
兩個輪次過去，雙方比分緩慢上漲著。
應了某位觀眾那句“太熟了”，雖然兩邊一開始就點燃了引擎開了大，但由於實在是過分熟悉且對彼此的招式多少心知肚明，看著戰況激烈哐哐廝殺了好久，一看分數球落地也就加了一分。
社畜二人組相視一眼，“看來這場比賽又要打長了。”
赤葦京治的發球局。
梟谷二傳輕輕將球一拋，快步助跑，揮臂跳發。
赤葦的發球和他本人一樣，精準、細致、漂亮，卻並不過分淩厲。
福永招平穩妥地接下一傳，將球傳給了孤爪研磨，後者做了個假傳動作實則二次進攻，右手朝球網方向一推。
——排球聽話地被推了過去。
輪轉到前排的木葉秋紀見狀不過腦地朝前一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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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孤爪選手——意想不到的二次進攻！！”
“漂亮！！木葉選手魚躍把球墊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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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救得好！！”
“木葉幹得好！！”
赤葦京治動作迅捷地跑位，背傳給了身後再一次躍起的木兔光太郎。
木兔光太郎又一次起跳，同樣的姿勢——扣殺！
黑尾鐵朗不給他進攻機會，跟腱發力朝上一蹬，雙手高高擡去成功擋住了木兔光太郎的直線進攻路徑。
——老對手最清楚怎麽防住對方。
“黑尾鐵朗單人攔網！音駒封住了直線！”解說員慷慨激昂道。
木兔光太郎表情順便變了。
他現在看黑尾鐵朗的臉都覺得滿滿的討人厭。
右手在揮動扣上排球的瞬間調整了方向，從原本的直線球變成了斜線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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雙色排球呼嘯著朝黑尾鐵朗左後方飛去，幾乎將空氣都生生割裂。
看上去似乎沒有任何人能抵擋住這球。
而此刻站在這一道斜線球的必經之路上的夜久衛輔，卻早已恭候多時。
粉棕發自由人靜靜的、悄聲的、在無人察覺的情況下，像個夜行者一般到了這邊。
他預判了木兔光太郎的斜線球。
同樣也預判了黑尾鐵朗的攔網。
排球帶著駭人的氣勢轟然迎面砸過來，音駒自由人面不改色地將手一疊，穩穩屈膝一蹲。
墊球！
他就這麽接起來木兔光太郎的扣殺——似乎和他從前接過的所有球一樣，並沒有什麽特別。
這是個扣殺。
我知道。
在我眼裏，這僅僅是個排球。
扣出這球的人是誰其實並不重要，關鍵是『能不能接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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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間在這一刻慢了下來，夜久衛輔能夠輕松看清有著輕微起伏的球網、旋轉著的排球上的紋理、斜對面木兔光太郎還沒有收斂起來的猛禽般極具侵略性的目光還有黑尾鐵朗那副他看不管看多少次都覺得有點惡心的信任的表情。
夜久衛輔在心裏笑了一聲。
黑尾這家夥也未免太信任自己了。
所以啊。
他更要接下每一球。
不會辜負任何一個人的信任。
接球技術高超的人並不永遠都是令人矚目的。
這就是，潛伏在暗處，在危機出現前便伺機而動的自由人啊！
比賽中並不顯眼，但只有在接球時才會帥氣現身令全場目光都聚焦在自己身上，以一己之力牽動所有人心弦。
“夜久選手提前預判並站到了球的必經之路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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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咚！！”
代表著完美接下的悶響聲在音駒球場上響起，孤爪研磨順著球的方向朝右側挪了一小步。
這是個B·PASS球。
布丁頭二傳擡起了雙手，一雙深黃色的眼瞳直勾勾盯著頭頂逐漸下落的雙色大球。
在他身側和身後，錯雜的腳步聲不斷響起。
餘光瞥見了好幾個躍起的身影。
“音駒進攻的標志之一——同時多方位置差進攻！”
排球在二傳的手中就像個不到最後打開不知道是什麽的盲盒，只有二傳手自己才清楚盲盒裏有什麽。
孤爪研磨托向了左側。
起跳的人依次是山本、夏目和福永三人。
梟谷前排攔網分別有：木兔、鷲尾和木葉三人。
從身高上看，梟谷是占優的。
從力量上看，音駒稍勝一籌。
超乎梟谷眾人意料的，他們視野中著三名攻手一個都沒扣球！
這球孤爪研磨托得球速稍慢，而直到最後一名可能進攻的福永招平落下之後，也不見人扣球。
貓頭鷹們一個個被問號填滿了腦袋。
一道黑色的陰影從福永招平身後冒出。
黑尾鐵朗那頭標志性的雞冠頭一出現，貓頭鷹們的雷達登時“唰”地亮了起來。
“是黑尾選手！這次是後排進攻！！！”
音駒主將擡手對著排球一拉一扣，排球聽話地飛到了梟谷球場，還不等他臉上的笑容綻放開來，一只寬厚有力的手掌直接扣上這一球。
一聲震耳欲聾的暴鳴震響在黑尾鐵朗耳膜，視野裏只看見一閃而過的球貼著自己發端飛了出去。
緊接著便是一聲刺耳排球撞上地面的轟鳴聲。
木兔光太郎扣了個探頭球！！！
“靠——”黑尾鐵朗忍不住罵了一聲。
“木兔你什麽時候這麽靈活了？！”他不敢置信地問。
“我一直這樣啊！”貓頭鷹理直氣壯，“不過這球確實反應比較快~看見球就動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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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尾鐵朗回了他一個十分走心的白眼。
下一球，依舊是赤葦京治的發球局。
夜久衛輔穩穩墊起一傳，孤爪研磨原地起跳，在空中臨時轉體將球托給了原本位於側後方的夏目。
茶發少年沒有辜負他的信任，白皙的腿在蹬地瞬間爆發出驚人的力量，縱身躍至高空，右臂一拉對著排球轟出一發大力扣殺。
身高優勢明顯的鷲尾辰生指尖觸及到了一點，卻幾乎沒能緩解此球帶來的任何威力。
小見春樹不要命地加速從隊友中間穿過，奮力一蹬，單手將球捶了起來！
排球高高彈起，朝著球場外飛旋而去！
猿杙大和距離最近，沒有任何猶豫地奮力朝著球落地方向奔去。
在接近排球時，他擡起雙手，自下而上朝後一捶！
——黃藍色相交的排球直接被他捶過了網！
音駒也有些措手不及，夜久衛輔第一個朝後跑去，拼著一頭撞上防護墊的可能在最後關頭加起了速。
“咚！”
起跳的瞬間，他用右手將球墊了起來，卻無法忽視重力作用，落地時整個人在地上橫著滾了好幾圈，爬起來的時候一陣齜牙咧嘴。
排球被救到了音駒球場內，但依舊十分危險。
落點是一片無人防守的空隙！
夏目腳下生風，毫不猶豫地沖向落點。
有機會！
琥珀色的眼瞳中迸發出一道光，夏目擡起了手臂，用力朝前伸。
茶發少年在排球落地前一刻奮然一撲，單手把球捶起！
“撲通！”一聲悶悶的身體和地面相撞的聲音響起。
就是現在！
一直伺機而動的音駒主將縱身一躍，優越的身高帶給他更加寬闊的視角，只一眼就鎖定了方向。
黑尾鐵朗對著梟谷靠近右側邊線的一處死角猛的揮臂！
“嘭！”
“出現了，音駒無懈可擊的地板防守——”解說激動的聲音響徹整個場館。
神谷卡爾洛斯看得眼睛突突跳。
“在這種刁鉆的情況下做出接球的行為，這種反應力，絕對是肌肉記憶了吧。”
“而且看這個樣子，音駒這群人恐怕天天魚躍的次數也不會少到哪裏去。”白河勝之想了想接球時候狠狠擦上地面的感覺，頭皮發麻。
他們打棒球主要是看腳程和揮棒的準頭，和地面親密接觸的機會有但遠遠及不上排球這項運動，還是在這種材質的硬木地板上魚躍。
光是想想皮膚就生疼。
成宮鳴鼓起腮幫子，“這就是排球和棒球不一樣的地方嘛。”
雖然他還是有點不開心貴志投入了排球的懷抱，但不管怎麽說這是他自己選擇的，他作為好朋友也只有祝福這一個選項，以及——
“接得好——就是這樣用完美的防守把對面耗死！！！”
音駒應援團人形小喇叭上線。
和黑尾鐵朗銜接默契一同將球接下拿下一分的夏目聽見看臺上過於突兀的聲音，轉頭一看自家主將沖自己擠了擠眼睛——“你的小夥伴的加油聲可真是振奮人心啊，貴志。”
夏目沖觀眾席上揮了揮手，金發藍眼少年沖他比了個大大的愛心。
……
兩支隊伍又僵持了多個回合，但比分一直未能拉開，不管是雙方的主力大炮還是鐵板一塊的防守，想要在短時間內攻破防禦，都不是一件易事。
比分11：12，梟谷領先一分。
木兔光太郎貼著球網起跳，排球從另一側飛來，一個典型平拉開。
梟谷主將對著三米線來了一擊漂亮的大力扣殺，為梟谷贏下一分。
“木兔你今天直線球打的很好啊！”
“Nice！”
“喲，狀態滿分啊木兔！”
隊友們紛紛圍了上來。
“Hey hey hey！我今天狀態絕讚的好啊——”被誇了的貓頭鷹雀躍地揮著翅膀，像個不知疲倦的電風扇。
音駒喊了第一次暫停。
孤爪研磨接過海信行遞過來的水壺，仰頭喝了一口。
汗水順著他揚起的脖子的弧度滑下來。
“木兔今天打直線球狀態特別好。”
“又有點過於關註斜線球線軌跡上的夜久學長。”音駒的大腦分析說。
“今天的攔網除了最開始一兩次，後面一直都在針對他的斜線球吧，需要調整一下改成攔直線嗎？”黑尾鐵朗問。
“不用。”孤爪研磨擡起頭直視著他，瞳色一瞬間在燈光照射下呈現出淺色半透明的質地。
後者眼瞳微微震動了一下，定定地看著自家幼馴染，等他接下去說話。
少年用一如往常的平淡語氣說道：
“暫時，先稍微利用一下木兔今天狀態絕佳的直線球吧。”
黑尾鐵朗微微一怔，隨後換上了了然的神情。
“我懂了，就按照這麽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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